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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来访者诱惑心理治疗师——客体关系视角下的“场景”分析


2015-05-08 糖心理 其他

当来访者诱惑心理治疗师——客体关系视角下的“场景”分析

主讲人 | Tomas Plaenkers

整理 | 侯博文



2015年52日,来自德国法兰克福弗洛伊德研究中心的Tomas Plaenkers教授为大家带来了一场关于“客体关系视角下的场景概论”的讲座,并用切身的经历进行讨论,以下是讲座精华内容的整理。

 

德语中“Szenisches Verstehen”一词在德国很流行,不同的解释也很多,我将采用“场景式理解”这一翻译,这里的场景并不是指美丽的风景,而是来访者与咨询师之间的如同剧场演出式的场景。格式塔心理学的核心观点为将来自于外界有机体的各种冲动视为一个整体,“格式塔(Gestalt)”在德语中意味着具有某种形状、图形或形式的东西,“场景”一词指的就是这样一种现象,即在病人和治疗师之间构造出的某种感觉和某些东西。

 

回顾20世纪上半夜精神分析的发展,关于关系视角的转变主要是从克莱因的客体关系学派中“幻想”、“投射性认同”、“容器-被容纳者”、“阿尔法功能”等概念开始的,下面我们将根据克莱因学派的理论来回顾一个我的个案,以便更好地理解我们所谈的内容。

 

▌个案情况:初次见面

A太太,40岁左右,在治疗中表现得非常惹眼,可以用“辣妹”来形容,香水味很浓烈,穿着紧身衣,姿势撩人,她在躺椅上的挪动也让人浮想联翩。在治疗一开始,她会以缓慢、正常的方式接近我。她的行为举止表现得很放荡,不时说一些下流的话,也对我发展出了性欲移情,治疗室中充满了性的味道,我越来越能感受到她来治疗的目的不时为了思考她的内在问题和我的解释,而是为了创造一种非常特别的场景。我对她来说只是一个呗挑逗的客体,而不是一个分析师。

 

我们会自然地想到防御机制、内在焦虑以及反移情,我想先回到“场景”的概念上进行分析、

 

▌“场景式理解”的概念

在治疗室中,场景就是一种再现的客体关系,既可以是高调、生动的,比如A太太那样,也可以是几乎不着痕迹和沉默的。Argelander(1970)将场景视为是自我场景性功能的结果,亦即自我能够将无意识的材料与意识层面上的场景联系起来,以根据内在需要去构建外部场景。Lorenzer对于场景式理解的概念看起来更接近于客体关系理论,他说“驱力和驱力客体只有在场景中才能得以体现,精神分析的理解也应该按照场景式的理解去进行”。

 

A太太的个案中,A太太正是运用自己的幻想,在治疗室中构建场景,这样的客体关系是高调的,同时也反映了A太太潜意识层面的本能。

 

▌无意识幻想和投射性认同

相对于弗洛伊德,对克莱因来说,幻想这个概念要重要得多。弗洛伊德认为幻想并非是种原始活动,其地位类似于梦、症状和艺术。而克莱因认为幻想是一种核心概念,无意识幻想是所有精神活动的基础,且持续不断地和感觉相互作用着,是驱力和防御的表达。我们不只生活在一个世界中,我们还生活在内在世界中,幻想即是这种内在世界的交流工具。在克莱因的眼中,幻想不再是表达不满的工具,而是精神生活的基本过程。

分析师和病人的外在关系激起双方的内在幻想,由于关系的不对称性,病人将有更多机会通过投射到外在的分析关系,来展现其内在的客体关系。这就产生了“投射性认同”的概念。Bion(1959)说,投射性认同是“容器-被容纳者”模型的基本机制,Bion认为母亲是婴儿投射的容器,这对于婴儿构建精神结构是十分重要的,而在心理分析中,分析师就是病人投射的容器。

 

回到A太太的案例,她试图建立一种刺激性的关系,将我放在混乱的位置上,一方面我期待去见她,另一方面我也感到无助,因为我无法进行分析性的工作。她的侵入性的行为似乎表达了一种潜在的绝望,很明显她似乎深信她无法运用其他方式来接近我,获得我的关注。这便是投射性认同的结果,通过这种投射性认同,A太太试图去除她身上的某一部分,这一部分介于性兴奋和假性-真实关系的混论之中。

A太太出生后,母亲就不断威胁自杀,后来差点成功,A太太感觉到被抛弃,她的这组投射性认同似乎是指向她母亲的,所以她必须接近我,来表达想要被爱的愿望。

 

▌移情与梦境

父母在病人心中的形象,在儿童投射和理想化的过程中均有不同程度的变形,常常停留在你幻想上,只有去深度分析移情情境,才能还原过去,包括现实和幻想的部分。

我们可以通过A太太的梦境来看看她是如何在梦中创造场景的。

“我正在和一个男人搏斗,他想杀了我。接着我在一个远离城市的地方,我身上没有钱,但我有父亲的信用卡。商店里有漂亮的皮手套和漂亮的鞋子,接着我就上楼了。一辆载着我朋友的出租车正在等着,另一个男人也想搭车,但不行,这样我就没有位置了,我出现在一栋房间十分舒适的公寓里,那是西班牙,房子是包豪斯建筑和曲线结构的混合风格,就像我住的房子。”

在梦的一开始,她显然是成功地杀死了我,在无法得到食物的情况下下了楼,我把这理解为进入母亲内部的一种举动。而她可以用父亲的信用卡买很多东西,买很多具有吸引力的东西,吸引力对她来说意味着侵入性。上楼之后又遇见了我,与我一同抢位子,必须展开竞争。

病人的内部场景在梦境中展开,并制造出一个移情情境,她讲对父母的无意识幻想和与分析师的关系融合在了一起。弗洛伊德说,梦是通往无意识的康庄大道。这通过患者-治疗师关系中获得更深的意义。

 

分析师很难看清正在发生什么,我的病人试图激起我的投射性认同,这不仅扰乱了分析师的思维,还隐含着某种冲动性行为。所以精神分析工作需要深思熟虑,不能被行动花过于歪曲,这就要求分析师能意识到行动化正在发生。

对于治疗中的不同元素,人们可能有不同的理解。比如A太太反复的侵入性行为就是在对抗我作为一个不在她控制之内的人“住进她的公寓”。这种解释性行动化很常见,因为在治疗中我们对于分析性过程的理解有限,投射性认同也常常妨碍我们的思考能力。

这就需要分析师在长期的接触中去发现问题,不要因为自己不能理解病人的想法儿觉得自己无能或者认为这是坏事,经过长期的接触,合理的解释一定可以从迷雾中呈现出来。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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